第3章 目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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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夏烟一直在想,为什么白家那样“肮脏”的环境能养出白意远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

实在是奇怪,夏烟背着书包低头看手机,她在等安排的车来接她。

“肯定是装的,”想到这里她有些烦躁起来,“想抽烟啊。”

就在手机收到消息的时候,校门口驶出一辆车,是白意远。

车窗缓缓拉下,露出干净温润的脸,但是……要是这张脸没有不耐烦就更好了。

“他们说今天你和我一起回去。”

夏烟不觉得意外,笑着点头然后坐进了车里,车门打开,夏烟卷着一股热空气进了车。

白意远浑身不自在,原因无他,谁要是听了夏烟的口出狂言都会这样的吧。

不过夏烟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和他一起坐在后排但还是离他有一定距离,见状,白意远也悄悄吐出一口气。

一路上,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一直到御锦园,车子缓缓停下。

“到了。”

白意远先下了车,夏烟在后,但是由于骨子里的教养,白意远还是很绅士地等着夏烟和他一起进去。

白家别墅立在绿荫深处,米白色的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雕花的铁艺大门敞开着,门柱顶端立着两盏复古铜灯,藤蔓缠绕的花纹顺着柱身蜿蜒而下,透着几分旧时光的雅致。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玄关处铺着一块巨大的波斯地毯,繁复的几何图案在暖黄的灯光下晕开柔和的色泽。

抬头便是挑高的客厅,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成千上万颗切割精细的水晶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对面墙上那幅巨幅油画上……画中是威尼斯的运河风光,笔触细腻得连水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客厅一侧的落地窗足有整面墙宽,浅金色的丝绒窗帘半掩着,透过玻璃能看见外面修剪整齐的草坪。

窗边摆着一组米灰色的真皮沙发,扶手处雕着简约的卷草纹,旁边立着一个黄铜边几,上面放着一只青瓷花瓶,插着几支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晨露的痕迹。

走廊铺着深棕色的实木地板,踩上去几乎听不到声响,墙壁上挂着几幅装裱精致的水墨画,落款皆是名家手笔。

转角处有一个嵌在墙里的博古架,摆着几件青花瓷和玉雕摆件,灯光从架子顶端的射灯洒下,给每一件藏品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后花园更是讲究,青石板路蜿蜒着穿过大片草坪,尽头是一座小小的喷泉。

水流叮咚落在底下的汉白玉池子里,池边种着一圈薰衣草,紫色的花穗在风中轻轻摇曳。

靠近屋子的地方搭着葡萄架,绿藤爬满了木架,底下摆着一套藤编桌椅,旁边立着一个白色的遮阳伞,伞沿垂下的流苏随着风轻轻晃动,既有大户人家的阔绰,又不失庭院深深的清幽。

穿过玄关时,空气仿佛都凝着一层冰。

两个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藏青色佣人服的中年女人垂手立在走廊两侧,头微微低着,视线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客厅里,张妈正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银质的托盘边缘擦得锃亮,她的手腕稳得像钉在半空,步子迈得又小又匀,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路过白意远身边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走到白霖渊面前时,才微微屈膝:“老爷,水果备好了。”声音不高不低,像用尺子量过的分寸。

另一个男仆正给水晶灯换灯泡,踩着高脚凳,背挺得笔直,连换灯的动作都带着程式化的严谨,指尖捏着灯泡边缘,生怕留下一点指纹。

白意远不经意蹭过男仆,男仆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敢回头,换完灯便轻手轻脚地挪下凳子,躬身退到墙角,继续保持着垂立的姿势。

饭厅里,长长的红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银质的刀叉勺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间距分得一模一样。

几个佣人在餐桌旁穿梭,彼此间没有一句交谈,只用眼神和极轻的手势交流,连碗碟放下时都垫着布,听不到半分碰撞声。

夏烟看着这一切,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白霖渊咳嗽了一声,张妈立刻像上了弦的钟,快步走过去递上温水和手帕,动作精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整个屋子明明人不少,却静得能听见墙上古董钟的滴答声,那声音敲在空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让人不敢随意动弹,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地跟着节奏。

“今天是夏烟第一次来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

白霖渊拄着镶着玉石的拐杖起身,白意远快步走过去扶住他,又被他笑着挥手止住。

“让夏烟过来。”

夏烟嘴角弯起标准的笑容走过去熟练地扶住白霖渊,“老爷,我一切都好。”

好?怎么可能?夏烟心里编排着他,只觉得恶心。

白霖渊笑着拍了拍夏烟,“你啊,总是报喜不报忧。”

“哪有,是您太关心我了。”

白意远默默观察着夏烟和白霖渊的互动,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准确地来说,他明白了夏烟接近他的目的,以及爷爷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目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过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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