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日余烬(02)(1 / 1)
那感觉,就像是夏日正午的第一堂课,你只想在酷热中沉沉睡去,可它偏要喋喋不休,像个他妈的碎嘴老太婆,把那些狗屁倒灶的陈年烂事儿,一遍又一遍地在你耳边嚼。
直到两年以后,黄景明的脑袋里,还是他妈的回放着那一个月内发生的一切,像一部卡了带的烂电影,每一个镜头都糊得让人想吐,却又清晰得要命。
当那场如山般的丑闻轰然倾泻,将整个景明集团吞噬殆尽时,黄景明已然丧失了对外部世界的正常反应。
他妈的,什么正常反应?
他连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搞不清了。
视野有多大,那崩塌时投射的阴影便有多大。
想象力有多丰富,那丑闻的每一个细节便有多少种令人窒息的暗示。
那感觉,就像你被一堆烂泥活埋了,每一寸皮肤都他妈被腐臭和绝望给糊住了。
那个曾经像条嗜血猎狗的男人,在这场混沌中,丢了魂,丢了魄,最后连他妈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而所有这一切,所有的崩塌与混乱,所有的不堪回首,其最初的根源,都他妈指向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吴永昌,那个被他叫作“老五”的男人。
他,不过是黄景明手下那些办“脏事”的人中的一个,一个处理棘手问题、抹平痕迹的工具。
一个他妈的,用完就该扔掉的破抹布。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吴永昌是黄景明的老朋友,操,老朋友?
那不过是用来形容那些知道你最肮脏秘密的狗杂碎的词儿。
他知道怎么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
他妈的,干净利落?
那是老五的说法,黄景明只知道,那家伙工作的地方,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像是某种动物的血,又像是某种金属被切割后的余味,粘稠得能把你的肺都给堵住。
顾怀礼被绑在中央那张生锈的操作台上,像条被开膛破肚的鱼,还在他妈的抽搐。
他挣扎,嘶吼,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怨毒,像颗被踩烂的葡萄,汁液都快溅出来了。
老五戴着橡胶手套,那双手,他妈的比外科医生还稳,手里是把正反都能用的手工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活像死神的镰刀。
“黄总说了,阉了你,你和他老婆的事情就结了。”老五的声音平稳得像个他妈的机器人,没有一丝波澜。
那声音,听得人胃里直抽抽,比顾怀礼的惨叫还让人毛骨悚然。
“可你惦记他公司的事……”他每说一句,那手工锯条就靠近顾怀礼一分,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顾怀礼的惨叫撕裂了仓库里死寂的空气,但很快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黄景明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锯肉的声音,骨头被锯齿撕裂的声音,血肉被撕扯的声音,像一首地狱的交响乐,每一个音符都他妈是血和骨头。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血腥味是如何在仓库里弥漫开来,如何沾染上老五的衣角,如何渗入顾怀礼那副残破的躯体,像他妈的墨水,一点点浸透。
他冷冷地听着,手里把玩着一枚冰凉的玉扳指,那玉扳指,真他妈的凉。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老五平的汇报:“黄总,办妥了。”
他才挂断电话,指尖的玉扳指依旧冰凉,但黄景明的心,比那玩意儿更冷,冷得能结出冰渣子。
之后,他暗示老五放了顾怀礼那废物,他妈的,对他来说,那家伙活着比死了能给他更多的“情绪价值”。
就像你养了条看门狗,哪怕它瘸了,瞎了,只要它还在那儿喘气,你就能时不时地踢它两脚,找点乐子。
可事后,谁他妈知道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废物,在复仇的火焰下,将自己活生生地变成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像条被剥了皮的毒蛇,阴魂不散。
所以顾怀礼要把这他妈的血债,一笔一笔,全讨回来,连本带利。
因此当事情发展到这儿,又牵扯出了一个人,她叫顾婉儿。
据事后,顾婉儿自己所说,是他们一家人,其中有顾婉儿自己、还有顾怀礼和老阴逼顾彦良。
是他们一起,把黄景明的企业给坑没了。
操,一家子讨债鬼。
又是一个月圆的日子,那月亮他妈的圆得像个嘲笑的白盘子,挂在顾氏的执行总裁,顾婉儿的半山别墅上空。
此时,一个女人正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身下的黄景明,那张被情欲和泪水糊得一塌糊涂的脸,像个被雨水冲刷过的鬼影,情深意切的对他说:“景明哥,我好想你,一直都想你,从上大学时,我就爱上了你。”
那声音,他妈的,甜得发齁,像掺了毒的蜂蜜。
此时,黄景明刚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那双眼珠子,跟被洗过的玻璃球似的,空洞得能映出整个操蛋的世界,连他妈的鬼影都能照出来。
女人那甜腻得发齁的声音,像只嗡嗡叫的苍蝇,始终在他耳膜上爬来爬去,烦得他想一巴掌拍死。
忽然,他感觉下体被一个紧凑的、湿润的、蠕动的物体给套弄住,冰凉又黏腻,像条毒蛇缠了上来,在他的肉棒上反复套弄着。
“噗呲,噗呲,噗呲!”
那声音,像他妈谁在泥地里拔萝卜,又像在给他那颗烂透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打着节拍,每一下都他妈是钝刀子割肉。
“黄景明你还记得我吗?”那女的此时正采用女骑士的体位,上下起伏着。
她那张被泪水和情欲糊得一塌糊涂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扭曲,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她问得声嘶力竭,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他妈的,黄景明现在就是一具浮尸,连自己都救不了。
记得?
他妈的,他黄景明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还记得你这个鬼?
女人接着说。
大二那年,她还是个戴着眼镜,梳着马尾辫的普通女孩。
在那个被人群包围的下午,她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小丑,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成一片模糊的恐惧。
一群人渣像饿狼一样围上来,他们的笑声像鬼风一样刮过耳畔,让她浑身发冷。
她以为自己就要像那些被随意丢弃的玩具一样,被他们肆意玩弄,然后扔进垃圾堆。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黄景明出现了。
他像个从天而降的傻瓜,带着一股子莽撞的勇气,冲进了那群狗杂碎中间。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战士,把那些人一个个打得屁滚尿流,像丢了魂的野狗一样四散奔逃。
那个被他救下的女孩,叫顾婉儿。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就好像被施了咒语的傻子,一头栽进了黄景明这个坑里。
讲完自己的来历后,顾婉儿停顿了一下,那双眼死死地锁住黄景明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恐惧都挖出来,像个他妈的挖坟的,不挖到东西誓不罢休。
顾婉儿的身体再次下沉,那两团柔软的乳肉,带着两颗硬邦邦的乳头,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睡裙,在他胸口反复摩擦,像两块磨盘,要把他碾成肉泥,连骨头渣子都他妈不剩。
那股子湿热黏腻的触感,像条毒蛇在他身上游走,让他想吐,却又动弹不得。
她继续说道,在她得知黄景明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后,操,那感觉,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从头凉到脚,连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他妈的,比死还难受。
她像个疯子似的,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可他们俩,他妈的,就像两块被水泥浇筑在一起的石头,怎么都掰不开。
她低头,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吐出:』“黄景明,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那声音,像条毒蛇,吐着信子,阴冷得能冻结人的血液。
她又直起身,那双烟熏妆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度的不甘和嘲讽,像个被踩扁的臭虫,带着一股子腐烂的恶臭。
“我尝试过无数种下三滥的办法,想把你们俩拆散,可你们面对外界的诱惑和一切,像着了魔一样的,都他妈初心不改,跟个傻逼似的坚持着。”
顾婉儿的语气里充满了挫败,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自己无法释怀的过往,那些令人沮丧、恶心到想吐的日子,像在嚼一堆烂肉,越嚼越他妈的绝望。
“后来我没招了,我直接动用了家族的关系,给你刚开始的生意使绊子,让你接连丢了好几个大单子,资金链差点断了。”
她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股子刀割般的讽刺,像指甲划过玻璃,刺耳得让人想把耳朵堵上,又像在嘲笑她自己,嘲笑她那可怜又可悲的执着。
“我以为,男人嘛,事业就是命,一旦事业垮了,夫妻感情肯定也跟着散伙儿。我等着看那女的怎么抱怨,怎么嫌弃,怎么卷铺盖走人,像条摇着尾巴的狗,等着看好戏。”
“结果呢?”她猛地提高声音,像是在质问黄景明,又像是在质问命运,那声音尖锐得像把刀子,能把人的耳膜都他妈刺穿。
“结果那叫安倾霜的,她非但没跑,反而把她自己那点儿嫁妆,还有她爸妈留给她的一套小公寓,全都他妈拿出来给你周转,像个傻子,心甘情愿地跳进你这个无底洞!”
顾婉儿的手指在黄景明胸口狠狠戳了一下,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劲儿,像要把他戳个窟窿,把他那颗他妈的石头心都给挖出来。
后来,顾婉儿确实没招了,所以干脆变成了一个跟踪狂,默默地关注着黄景明,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却又无孔不入。
直到顾怀礼这个垃圾,她那个被送到外地的私生子哥哥,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魂似的,突然出现在黄景明两口子之间。
一切发生的好像做梦一样,她发现顾怀礼在勾引女人上有着非一般的天赋,安倾霜这么难搞的女人,也就撑了6个月。
当她发现,顾怀礼这个混蛋,已经在黄景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家庭和事业上,凿出了一道细小的、却致命的缝隙时。
她他妈兴奋得浑身发抖,像个饿了八百年的野狗,终于闻到了腐肉的味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股子扭曲的快感,他妈的,比高潮还让人上头。
于是顾婉儿借着各种由头出现在黄景明眼前,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和黄景明产生了各种偶遇。
可最后,她都失望了。
黄景明那混球,根本就没认出她来,他妈的,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顾婉儿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像一块被冻结的石头,瞬间抽离了刚才那病态的温情。
她直视着黄景明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故事在这儿发生了致命的转折。
就在顾婉儿对这份操蛋的感情绝望透顶的时候,顾怀礼,他们顾氏放养在外的私生子,打电话找到了她。”
顾怀礼他知道。
他妈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顾婉儿暗恋黄景明,知道那个疯女人为了得到黄景明像个傻逼一样。
他告诉顾婉儿要她帮忙搞垮黄景明。
他对顾婉儿窃窃私语,他说,黄景明这种人,只有经历了彻底的失败,被踩到泥里,像条死狗一样。
到了那时,你再出现拯救他,才会让那个傲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男人接受你,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得到他。
他说,这是唯一能得到黄景明的机会。
他妈的,顾怀礼就是个魔鬼,利用顾婉儿的感情,利用她的绝望,把她变成了自己手里的刀!
但对于顾婉儿来说,她根本没得选择,所以,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她就下定了决心。
“啊!”
顾婉儿轻轻的叫了一声,她抬的半高的臀部忽然往黄景明的肉棒位置坐下,那层叠的裹着肉棒的褶皱,在淫水的充分润滑下,被顺利破开。
肉棒直冲冲的往着腔道深处的子宫顶去,那股子沉重感,几乎要压垮黄景明。
她身上那件丝绸睡裙滑落,露出她饱满的胸脯。
那两团浑圆的乳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熟透的果实,随时准备被采撷。
顾婉儿的指甲,在黄景明的胸口狠狠地抠了一下,像要抠出他的心。
她缓缓地俯下身,那柔软的胸脯压在了黄景明的胸膛上,带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黄景明能感觉到她胸前温热的柔软,以及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弧度。
顾婉儿的身体在他身上扭动了一下,那股子湿热的黏腻感,让他浑身一颤。
她低声在他耳边喘息,声音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魅惑:“黄景明,你他妈的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她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细嫩的肌肤在她的指尖下泛起一层薄红。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自己那被黄景明压着的乳房,指尖顺着那圆润的弧度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她那因为情欲而变得更加挺立的乳头上。
“你看……”她低语着,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颤抖,“我的乳头,它为你而挺立,它为你而渴望……你玩弄它,要跟玩弄我一样……用力点,好不好?”
她将黄景明的头引向自己的胸前,那粉红色的乳晕如同盛开的花朵,而中间那颗小小的、挺立的乳头,则像一颗晶莹的露珠,在诱惑着他。
“操……”黄景明低吼一声,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欲望。
他张开嘴,含住了顾婉儿那因为情欲而变得更加敏感的乳头。
那小小的、挺立的乳头在他口中被拉扯、吮吸,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起来。
顾婉儿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呻吟,身体在他身下不住地扭动,那股子湿热的淫水,仿佛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将两人紧密地包裹。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股子扭曲的快意和痛苦。
所以要搞垮黄景明,该怎么开始?
顾怀礼决定从他被“处理”的那个地方查起。
就是那个把他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的屠宰场。
顾怀礼凭借着一些片段的对话和适当的推理,像个嗅着腐肉味的鬣狗,顺着那点早就被冲刷得差不多的蛛丝马迹,一路倒着摸回去。
他躺在病床上,躯体残破,但那颗被仇恨浸泡的心脏却跳得异常有力。
他闭上眼,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地狱般的一幕。
他记得被蒙上眼睛时,车子颠簸的节奏,大概是郊区坑洼不平的路面。
他记得空气中那股浓重的铁锈和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的机油味,那是老旧工厂特有的味道。
最关键的,是那些零碎的对话——“黄总说了”、“办妥了”、“郊区仓库”……还有那个冰冷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反复提及的“老五,吴永昌”。
“郊区仓库。”顾怀礼嘶哑地重复着,那声音像砂纸摩擦着喉咙。
他让顾婉儿找来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本市及周边郊区废弃仓库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占地面积、建造年代、废弃原因、周围环境。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脑子里飞速地排除着不可能的选项。
“有没有那种,旁边有条小河,或者废弃铁轨的?”他忽然问,因为他依稀记得,在被拖进去之前,曾听到过水流声,或者那种生锈铁轨被风吹动的吱呀声。
顾婉儿皱眉,但还是叫人去查证了。
她动用了顾家暗地里的资源,那些见不得光的侦探和线人,开始像嗅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搜寻。
他们根据顾怀礼提供的零碎信息——行驶时间、大致方向、空气中的特殊气味、甚至是他模糊记忆中那扇生锈铁门的吱嘎声,一点点缩小范围。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顾婉儿的线人传来消息。
在城西一片废弃工业区深处,有一个常年无人问津的旧仓库,紧邻一条被污染的小河,仓库外墙斑驳,有一段废弃的铁轨,铁门锈迹斑斑,里面偶尔会传来奇怪的声响。
更重要的是,附近居民偶尔会看到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在夜深人静时,像幽灵一样在仓库附近徘徊。
“就是那里!”顾怀礼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的,像一条被踩扁的毒蛇,发出最后一口气前的嘶鸣。
那双被仇恨烧灼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活像两颗在焦炭堆里滚过的玻璃珠子。
他用他完好的左手,指着照片上那个满脸胡渣、像头刚从猪圈里拱出来的男人——吴永昌。
这狗日的,就是帮着黄景明那杂种“处理”掉他,让他妈的少了一条右手、和一条左腿,还被阉了的罪魁祸首。
没多久,在顾婉儿那娘们儿的精心策划下,他们把吴永昌给捆了。
顾怀礼看着这个曾经让他痛不欲生、活生生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血肉的混蛋,感觉自己体内那股子疯狂的劲头,一点都不比顾婉儿差,甚至他妈的更加癫狂。
他开始变着法儿地折磨吴永昌,那手段,邪恶得连顾婉儿都他妈感到恶心。
他妈的,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把那些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他用刀片,一片一片地从吴永昌的腿上刮下肉来,像削土豆皮似的,薄薄的、血淋淋的。
每刮下一片,他那张死灰一样的脸上就多了一分扭曲的快感。
吴永昌的惨叫声,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后来的气若游丝,最后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破风箱声。
即使这狗日的已经吐露了不少对黄景明不利的消息,顾怀礼也他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报复机器,只剩下对痛苦的追求,而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他妈的,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让这狗日的生不如死,就像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终于,当顾怀礼用刀割下吴永昌腿上第一百六十五片肉,露出森森白骨的时候,那骨头白得发亮,像被舔舐过的骨头,带着一股子腥甜。
“顾怀礼,你他妈给我住手!”顾婉儿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坚定,带着一种征服者的骄傲,仿佛在宣示着主权,像是在撕裂空气,每一个字都他妈带着刀子。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顾怀礼那只握着刀的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脆响,像一记耳光抽在死寂的空气里。
顾怀礼那张刚从疯狂中抽离的脸,猛地一偏,半边脸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的指印,像他妈的烙铁印上去的。
他身子一晃,那两根破木头似的拐杖在湿滑的地上打了个滑,差点把他这副残破的骨架子给撂倒。
他死死地撑住了,没倒。
那双死灰的眼珠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像被火星子溅到油锅,猛地爆开一团阴鸷的火光,狠毒得能把人活活盯穿。
那股子被阉割、被羞辱、被踩在脚下的怨毒,像他妈的毒蛇一样,在他眼底嘶嘶作响。
他那只残缺的右臂,下意识地攥紧了拐杖,指节泛白,像要生生把那木头捏碎。
“你他妈是想把这人给玩死?还是想把老娘的计划也给玩砸了?!”顾婉儿近乎咆哮着,那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绝对威压。
顾怀礼强忍下被顾婉儿一巴掌带来的火光,,眨眼间就被一层厚厚的、黏腻的谄媚给盖住了。
他甚至来不及去感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那张扭曲的脸上,已经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弓着身子,像条被人驯服的狗,低声下气,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卑微和讨好:“姐,您打得对,打得好!我他妈就是个畜生,是个没脑子的疯狗!我他妈就是您手里的一条破烂的狗,您指哪儿,我爬哪儿,您让咬谁,我他妈就是拼了这条烂命,也得把那狗日的黄景明给您撕成碎片!”
“顾怀礼!!!你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你要搞清楚,黄景明的命,可比你重要多了!”顾婉儿忽然抬高了声音,提醒对方。
“我错了,姐,我真错了!”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颤抖,像条被主人用鞭子抽怕了的狗,急于表现自己的忠诚和顺从。
“我就是一时犯了浑,被那狗日的吴永昌给气昏了头!姐,您放心,我顾怀礼这条烂命,从今往后就是您的!您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要我杀人,我绝不放火!”
说话间,他的目光从顾婉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滑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吴永昌,又迅速收了回来。
顾婉儿冷眼看着他,那眼神比冰锥子还他妈锋利,像是要透过他那副皮囊,直接看穿他骨头缝里的龌龊心思。
隔了半晌,她才走到对方面前,稍微用力地拍了拍下他的脸颊,才说道:“顾怀礼,你没脑子吗?弄死了吴永昌,以后我找谁来做证人?现在,你去把他收拾好了,要是没了命,你也别活了”
顾怀礼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玩过火了,像个脱缰的野狗,差点把主子的盘算给搅和了,所以,只能一个劲的讨好顾婉儿,谄媚的过了头,就差叫对方奶奶了。
她没吱声,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像在看一出蹩脚的戏码。
她知道,这狗日的嘴里说得再好听,骨子里那股子阴毒和疯狂也他妈没变,只不过是暂时被她这根鞭子给抽回了笼子。
而她,也只需要他暂时听话,就够了。
随后顾婉儿郑重的声明道:“黄景明是老娘的目标!是老娘的猎物!”
随后接着她用冷冰冰眼神的看向顾怀礼,淡淡的说道:“你别忘了,你就是老娘手里的一条狗!别他妈忘了是谁让你站在这里的!也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你他妈再敢乱动一下,老娘就让你跟这里的垃圾一起烂在这儿!”
顾婉儿要的是黄景明的彻底失败,而不是他的命,同时,在她看来,顾怀礼显然不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她不介意牺牲顾氏的这个私生子,用来讨好黄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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